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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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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商池轉頭觀察著三號病人房間的情況,這些病房裏的東西都很少,而且風格一致,幾乎不能從房間內的擺設來判斷病人的興趣愛好或者是生活環境。

但他還是註意到有一些東西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比如說之前椅子和桌子是放在電視機前面,現在被拖到了角落,又比如杯子之類的家具放在了另一處。

雖然只是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商池確定自己剛才進入其他兩個房間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只有三號房間的時鐘和房間設施有所變化,總不可能是三號病人沒事幹每天移動自己的家具。

他甚至有了一個古怪的想法,既然這些病房都是用一樣的家具,沒有任何特殊的個人象征物,那麽他每次進入的三號病房不是同一個也不會被他發現。

商池端起一個空水杯仔細打量了一番,水杯的形狀和二號病人房間的水杯是一樣的。杯子裏面沒有水,連水珠都沒有,至少三號病人在近半個小時沒有喝過水。

他離開二號病人的房間時,看到二號病人正在喝水。這應該是個很普通的行為,但是在恐怖副本中任何行為都有可能是關鍵,尤其是那杯水本來是倒給商池的,而二號病人是在即將到達離開時間點的時候才喝水的。

商池接著端起熱水壺,確認完裏面還有水,然後他轉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三號病人,確定三號病人還躺在床上,沒有在註意自己的行為。接著他悄無聲息地往一個杯子裏倒了點水,在三號病人沒註意的情況下,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則在旁邊在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問著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的三號病人:“你不起來嗎?”

雖然他對對方躺著談話這點不是很在意,但他想知道對方這麽做的原因。

“我一直都在這個時間休息的。”三號病人說道,他說的當然是他自己現在這個人格。

商池略微一挑眉,沒說什麽。之前進入一號病人和二號病人房間的時候,他們也是在做著和前一天的一樣的事,一號病人在房間裏來回走,二號病人在擦杯子,就像是同一天的重覆。

然後商池轉而提起了四號病人的事,用閑談一般的語氣說道:“四號病人說他打死過一只狼,但是你們都不信。”

三號病人的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保持著躺在床上的姿勢,開始七嘴八舌地吵架。

“他那算什麽打死狼?”

“他那也算打死狼,那我也能出去說我打死了三只狼了!”

“就是,村長都沒說那是狼!”

雖然一張嘴同時說著幾句話,但是這些人格的意思都非常明確,他們不覺得四號病人打死了狼,從他們的意思來看,四號病人當時確實打死了什麽,但是說打死狼他們只覺得他在吹噓。

商池只聽了一分鐘,然後就不得不開口打斷他們的話。之前他在房間裏轉悠的時候就已經花費了一些時間了,如果任由這些人格自己吵下去,那麽他今天也白來了,他又問道:“他沒有打死狼,又是把什麽指認成狼。”

三號病人閉嘴了,明明之前自己和自己吵得熱熱鬧鬧,面對這個問題,他又猶豫了起來,幾次想張嘴卻又閉上了,最後才輕飄飄說出了一句:“不過是一條狗。”

這是三號病人第二次提到了狗了。

“那麽,狗和狼有什麽區別?”商池饒有興致地問道。

“聽話的叫做狗,會傷人的就是狼。”三號病人又沈默了半分鐘,然後用一個稚嫩的聲音回答道。

光聽聲音,三號病人的這個人格應該不超過十歲,還沒到變聲期。三號病人的人格多這點在問答中近乎作弊,畢竟這些人格都是“他”,只要任何一個人格回答了,都算是回答了問題。二號病人面對商池的問題還不得不轉移話題,三號病人只需要變換一個人格。

商池點了點頭,然後溫聲問道:“那村裏多少人養了狗?”

“沒有數過,但是我養了。”三號病人又換了一個年輕的聲音,狡猾地說道。

商池盯著三號病人看了一會兒,隨後輕飄飄地問道:“所以你們村子裏的人,除了一二四五號病人,就都在這兒了?”

三號病人又沈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這些人格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有沒有透露什麽信息,最後切換了回那個含糊且稚嫩的聲音:“我不知道……我認不全……”

商池一挑眉,雖然都是一具身體,但他甚至都可以透過這個皮囊看出其他的其他人格是怎麽把年紀最小知道最少的人格推出來應付他的問題,然後躲在皮囊下面偷笑了。

商池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站起來,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端給了三號病人。

三號病人又切換了人格,狐疑地看著商池,搞不懂他為什麽會問題問了一半去給自己倒水了,要是商池直接把這杯水扔到自己頭上還好理解一點。

“我剛剛從二號病人的房間出來,走之前他給我倒了杯水。我不渴,就先把這杯水拿出來了。”商池用溫柔的聲音解釋道,“我看你應該很久沒喝水了,現在喝一些吧。”

三號病人沒有動彈,他的目光一直在商池手中的水杯上轉悠,然後瞟著自己放水杯的地方,忽得問道:“水杯是不是少了一個?”

商池沒有跟著轉頭去看,而是註視著三號病人臉上的神情,淡定地回答道:“我沒註意。”

這個副本只規定了病人不可以和醫生說謊,可從來沒說過醫生不能對病人說謊。

三號病人還在猶豫,小聲地自己和自己討論起來,試圖回憶起自己房間裏杯子的數量,但是這些人格似乎都記不得自己的杯子到底有幾個。

商池冷眼看著他們小聲而激動地吵架,然後問道:“你們不想喝這杯水嗎?不用擔心,我沒有放什麽,這是從二號病人的房間裏拿出來的。”

三號病人卻沒有因為這句解釋感到安心,硬邦邦地回答了一句:“我不想喝。”

他說完,就警惕地看著商池,應該是在擔心商池接著問他為什麽不想喝。

但是商池沒有繼續問下去,三號病人拒絕喝水的行為就已經是種回答了,他在擔心水裏加了什麽。二號病人雖然試圖一直在表示自己是個好人,他回到村子給村民帶了一些外面用的藥,但藥也不止有用來治病的。

商池擡頭確認了一下時間,接著站了起來,和三號病人道別。然後他在三號病人懷疑的眼神中,平靜地走出了門外,轉身準備關上門。

墻上的時鐘在轉動著最後一圈,這也是最後一個商池沒有嘗試在接近到點時間離開的房間了。

一號病人是裏面有人拉門,二號病人沒有任何動靜,也許是沒有能被他發現的動靜,四號病人是房間內部變黑,五號病人是一聲槍響。

那麽三號病人呢?

商池看著時鐘,最後默數著倒計時關上了門。關門的剎那,他聽見了一聲落地的重響,和含糊的掙紮聲,像是裏面有人掙紮著從床上摔下來了。

是發生了什麽?

接著,門被徹底關上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商池對著關上的門思索著,每次時間即將到達他離開的時間的時候,房間內似乎都會發生一些變化,除去二號病人和四號病人不能確定,其他三個病人都像是落入了什麽危險中。

所以,這個時鐘的時間很有可能就代表著房間主人的死亡時間。

就算不是死亡時間,也一定是某種重要節點時間。一號病人的危險來自於藏在房間裏的狼,三號病人的這個人格不能確定危險來源,但像是某種惡疾……不,三號病人身體裏不止一個人格,每個人發生的事都不同,還不能確定。

而五號病人房間內的那聲槍響,讓商池聯想到了自稱獵人的四號病人,獵人和槍自然是能關聯上的。但四號病人的時鐘比五號病人還要早。如果時鐘真的代表死亡時間,那已經死去的四號病人不可能有殺死五號病人的能力。

還是誰拿走了四號病人的那把槍?如果一定還有沒有發現的線索。

商池沒有繼續試圖整理出一個邏輯,畢竟線索不夠,只靠猜測還不夠。

他打開了四號病人房間的門,四號病人依然坐在桌子前喝酒,和之前一樣沒有註意到商池的到來。

商池走到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掃了一圈桌子上的空酒瓶,和上次是一樣的數量,連位置都一樣。巧合可做不到這些,而四號病人都醉成了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會精心把酒瓶擺到特定位置的人。所以這些房間不過是把這些人死亡前的半個小時反覆重覆而已。

“饒醫生你來了?”四號病人醉眼朦朧地看著商池,準備站起來倒杯酒。

商池沒有拒絕他倒酒的行為,看著四號病人拿著個空酒瓶往杯子裏倒酒,然後他問道:“你上次說你殺了一匹狼,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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